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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玲琅满目镶金嵌玉的杯子盘子之中,省满了鲜嫩多汁的各色水果,窗外夕阳的余晖照射进来,撒在红玫瑰花瓣上,浓烈得让人睁不开眼。
水晶酒杯里斟上红酒,一只毛茸茸的手把酒杯端起来,男人穿着传统的白色服饰,头上还盖着白色头巾,一身白和手中的红酒反差剧烈,满脸的大胡子,浓重得连成一线的眉毛,这使他仿佛要喝的不是红酒而是一杯鲜血。把酒杯停在嘴边不喝,男人光是看着对面的女人,他面色庄重地说道:“米娅,你真美。”
被夸奖的女子也穿着传统的民族服饰,她跟着举起酒杯,表情却明显不是喜悦,“扎克,有件事我考虑再三,决定向你坦白。其实我可以不跟你坦白,但是我觉得首先这对你不公平,其次我相信你在西方受过高等教育,你支持解放□□女子,你还赞成一夫一妻制,所以你温和、仁慈、善良的文明人。”
浓重的右边眉毛微微一挑,“你想坦白什么?”
女子深吸一口气,“我已经不是处女了。”
右边眉毛慢慢放下,维持与左边眉毛的水平位置,扎克微微一笑,“当我决定娶一个受过高等教育,在美国读过大学的女子,我就已经预想到这一点。没关系的,米娅,我不介意。”
米娅瞪大了眼睛,“你不介意?”
扎克温柔地说道:“是的,我不介意。”
米娅的眉毛却是剧烈地跳动起来,“可是,我现在仍然爱他,如果不是我父亲逼我,我也不会同意嫁给你。”
“哦。”他平静地说道,“这的确有点伤我的心。但是没有关系的,我会慢慢让你忘掉他的,米娅,我真的很爱你。”
“还有……”米娅把心一横,“我怀孕了!”
沉默,可怕的沉默,米娅胆战心惊地看着他新婚的丈夫,不知道他下一刻会有什么举动。扎克的脸仿佛木雕石蜡似的,没有任何表情,他静静地看了米娅三分钟,然后手一抬。
两名穿着白大褂的家庭医生走进来,一名对着米娅望闻问切,另一名抽了一管血离间去医疗室。五分钟后,两位医生一起对扎克点了点头。
扎克一句话噎没有说,站起身,走出门外。
一分钟后米娅感觉地动山摇,没错,绝对是地动山摇,酒杯里未喝的红酒剧烈晃动,倾斜的桌子使盘子里的水果咕噜噜到处乱滚,花瓶倒了,玫瑰花撒在地上,一片狼藉。米娅攀住了沙发才勉强没有摔到地上,谢天谢地这沙发是固定在底板上的,她知道这是扎克在发怒,他跑去了飞机的驾驶舱亲自操纵这架花了五十五亿美元定制的大型客机——他们蜜月旅行的交通工具,飞机在急速下沉,迅速从云海之上沉入风暴之中,美丽的夕阳不见了,机舱玻璃外面一片混沌。她现在有点后悔了,她想她真傻,怎么能相信阿拉伯男人能进化成文明人呢?
又五分钟后,扎克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几名保镖杀气腾腾,他们一把揪住米娅,跟提一只小猫似的把她提出蜜月套房,来到飞机中部的紧急出口处,舱门被拉开,剧烈的风灌进来,看到云海下隐隐约约的大海,米娅惊声尖叫。
“我对你坦诚,这有错吗?”
扎克抬起眼睛,他的眉骨突出,浓烈的眉毛下那双黑黝黝的大眼睛使他看起来嗜血而变态,他恶狠狠地揪住米娅的前襟,猛烈地抖动她:“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有哪一点不好的?”
保镖一晃,米娅更大声地尖叫,风刮起了她的长发,她的袍子鼓掌了空气,她觉得自己随时会被外面的风吸走。“扎克利,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的父亲也是酋长,他拥有的油田比你父亲的还多,你如果这样杀了我,我的哥哥们会为我报仇。”
扎克手一挥,仆人把舱门关上了。
米娅松了一口气,她瘫倒在地上,嘤嘤嘤嘤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