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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一只手抓着希兹克利夫的剑，没有疼痛没有流血，最多只是一些hp消耗太快而带来的轻微的眩晕感。
——看，因为游戏，像我这样怕疼的家伙也可以在临死的时候面不改色。
“很抱歉不能听风间君说完自己想要说的话，因为明天要开一个早会，要是回去太晚的话明天会没有精神——”
他随意地用朋友间谈话的语气微笑着注视着我：“所以，只能速战速决了。”
“我明白。”
我看着他的眼睛，也微笑起来。
“茅场晶彦，如果不是因为你杀了这么多人的话，我应该会和你有很多共同话题的。”
——疯子和天才只是一瞬之间。
——比如茅场和poh，他们绝对算得上是这个游戏里面最聪明的人。
“是吗？但是风间君不会懂的，艾恩葛朗特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
我怎么可能会不明白。
“茅场，当你决定把艾恩葛朗特变成一个死亡游戏的时候，它就什么都不是了。”
我看见hp已经变成了红色，系统开始发出警报声，但是我微笑着，因为我要给予他最后的一击。
——gm的权限，这次就让我一次用个够吧。
……
“但是，你完全没有把握吗？”poh戏谑望着我，“就算自损一千，也要学会伤敌八百吧。”
“有的。”
我看着自己的gm界面，对他笑了起来。
“当然会有。”
……
gm权限之一，封锁对方ip。
当然，这对于茅场而言不算什么，他可以注销——也就是说可以直接消灭对方。
他可以和我一样任意切换模式，在玩家和管理员之间交换——
我一只手抓住他的剑，然后在他微微惊讶的目光中，调出了自己的管理界面。
茅场瞬间就明白了我要干什么，手上的剑没有任何停顿地刺进了我的心脏。
“真是感谢你啊，这个没有疼痛感的系统。”
『是否强制封锁玩家希兹克利夫的ip？』
我微笑着，在他的注视下，按下了『o』。
——是的，我没有办法对付这个游戏权限最大的管理员，但是我可以对付这个名为“希兹克利夫”的普通玩家。
一旦强制封锁ip，除非三名gm共同同意撤销封锁，帐号永远无法登录。
“是吗？因为这个游戏里面没有第三个管理员了吗？自己定下的规定自己倒吃了苦头么？”
希兹克利夫的形象迅速化作光点消散，然后出现在我面前的是那个曾经在一层的形象。
漆黑的长袍遮掩着看不清表情，茅场把剑从我的心口拔出来，而我的hp只剩下了一层血皮。
“真是，被叫做血牛都不为过了啊，风间君。”
我抿着嘴，因为hp太少不敢乱动一下。
但是只是一瞬间，他就变成了“希兹克利夫”，并且重新把手上的剑对准了我：“让我吃了一个大亏，真是大意了。”
也许别人不会明白玩家帐号的希兹克利夫和管理员帐号的希兹克利夫有什么区别，但是我可以清楚地说出来。
他会被划分为『不可破坏物品』。
和玩家身份一旦死亡就必须下线【在这里即为死亡】的gm不同，他的权限大到可以抵御任何伤害，一旦他的伤害超过系统可以承受的范围，那个系统就会自动保护他。
——暴露只是迟早的事情。
“本来是想着要解决一个bug，结果被反将了一军。”
“你会失败的。”我轻声说道。
——一旦制定游戏的人把游戏当作了真实，那么他也必将被自己的真实所打败。
“也许吧……”他看了看时间，“你有什么遗言吗？”
——有很多很多。
——对克莱因，对薇妮，对幸，对阿丝娜，对结衣，对桐人。
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突然发现自己连他的真实姓名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抿起嘴角，觉得声音有些沙哑：“帮我说一声对不起吧。”
“对谁？”
我睁着眼睛，看见象征自己生命的东西在hp条最左上方只剩下了一个小小的三角。
——感觉眼睛一眨，泪水就要掉落下来。
“对……”
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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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sao，也许每天都有人离开。
幸在自己胸前别了一朵黑色的小花，然后看着镜子里面自己的样子，本来想要勾起一个微笑，但是眼泪“唰啦”一下就落了下来。
“别勉强自己。”
薇妮把自己粉色的头发扎起来，眼眶红红的，但是却没有哭：“本来……就应该哭的，这种时候。”
——太突兀了。
在接到风间凉的死讯的时候，她的脑袋“嗡”地响了一声，好像被什么狠狠敲击了一下，第一个闪过的念头是怎么可能？
那个一直站在桐人身后的人，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死掉了？
她当时在通讯这边完全失去了言语，那边的阿丝娜声音也是哽咽的，说桐人的状态很不好，希望她们可以过来看看。
她咬住自己的嘴唇，然后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丝娜那边沉默了很久，然后轻声道：“不知道。我出任务的时候刚好看到桐人君简直是疯了一样——”
薇安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们马上过来！”
她们没有那么高楼层的回廊水晶，只能自己花高价去购买。但是饶是如此也花了很长时间，因为幸一直在哭怎么也止不住。
——那样的人居然就这么死了？
薇妮记得第一次看到他的样子。消瘦的身材和过分精致的脸，白色的短发和红眼给人一种不可接近的感觉。相比而言，桐人虽然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但是似乎随和多了。
——但是，也是这个家伙帮她挡住了陷阱里的怪物;也是这个家伙轻而易举就原谅了她，也是这个家伙会作出美味的饭菜，是至今大家都回味无穷的美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