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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看着年幼的儿子被拖来衣服还没穿,一副迷蒙的样子。胖乎乎的身子穿着白色中衣,粉红睡鞋,像老太太养的狮子狗。可以想这小小年纪,还没脸都没长开的儿子居然学会狎技,更是怒火攻心,大声喊道:“来呀,给我拿绳子捆起来,拿大棒打死,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贾政二话不说上来就让人打,贾环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窜起来:“老爷做什么要打我,儿子什么也没干呀,就算要打人,老爷也要告诉明白。官府砍人脑袋,还有当堂问罪的呢。”
贾政暴怒,只当贾环狡辩:“你个畜生,还不认罪,还有脸问,你有脸问我也没脸说。给我打,我看你记不记得。”
小厮们飞快拿来绳索,捆着贾环按在板凳上就打起来,打的贾环杀猪也似的叫起来。
“啊~~啊~~~呜呜,老爷我到你干了什么,我真不晓得,老爷告诉儿子,我改还不行吗?”
贾政只不停,让小厮狠狠的打。此时相公清客们刚来拜见,在屋外就听见惨叫,听说老爷在教训儿子,统统立在门外不敢进来。此时只有老爷长随在跟前苦劝。
贾环年纪小受不住,被打惨叫的声嘶力竭,十分凄厉。
贾政心有不忍,但想想贾环的恶行又硬性心肠:“老夫从不指望你学有所成,高中桂榜光耀门楣。但好歹也好立身持正,贤明有德,做个正人君子,可你呢。你不但学的下三滥,还要勾引带坏亲戚,让人找上门来羞辱。我这老脸都丢尽了,将来又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你还敢喊冤,给我打死罢了。”
“老爷!老爷饶命呀!”声音凄凉犹如女鬼。
贾政一看,赵姨娘披着长发,穿着中衣,光着脚飞奔而来,一把将执行的小厮推翻在地。众门客见女眷赶来慌忙奔到前院,赵姨娘丫鬟趁机去前院求救王夫人。
赵姨娘看儿子被打的血肉模糊,进气多出气少,抱也不敢抱。对着贾政大哭:“老爷,老爷你疯了,环儿做了什么杀父弑君的大事,老爷你要把他往死里打,这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呀!我的儿呀,打的都没了人形了,太太,老太太,老爷杀人啦。”
贾政见赵姨娘不顾体面跑到前院,又胡搅蛮缠满嘴胡话,气的胡子都歪了:“你个无知泼妇,胡言乱语,平日里不知教导儿子只知一味骄纵他,惯的他做出此生有辱门风的丑事。不打死他,要他脏了我这地方吗?”
赵姨娘这下不干了:“老爷他干了什么有辱门楣的事了,老爷你说说看,我竟不知道我这不成器的孽障竟有这样打的本事。”
然而贾政心中着恼怎么跟一个姨娘说,也不管赵姨娘撒泼打滚,让小厮将那两个老婆子再唤来,把赵姨娘叉了出去。此时赵姨娘才知道怕了,慌忙求饶:“老爷,老爷我知道错了,环儿也知道错了,他不好,老爷教他就是了。老爷怎么这样狠心,要把他打死。”
那两个婆子不管不顾扯着赵姨娘就往外拉拽,赵姨娘偏要挣扎,相互拉扯之间把赵姨娘抓的手臂上都是血,头发也扯掉了两根。王夫人匆匆赶来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平日里掐尖要强,妖里妖气的赵姨娘,拉扯的像个疯子,嘴里还叫着老爷饶命。
王夫人大喝一声:“住手,老爷书房重地,你们放肆,这样拉扯像个什么样子。”
两个婆子见王夫人前来立刻松手退到一边,赵姨娘如看见了救星一般,立马扑上去大叫。太太救命呀,老爷快吧环儿打死了。
这时贾珠也赶到书房外,王夫人忙说:“书房有人我不便进去,你快去求求老爷。”
贾珠应声进去,看到贾环躺在板凳上,哭的呜呜咽咽,鼻涕口水流一地,话都说不出来。一时也有些不忍起来,暗叹自己太心软了,对贾政道:“老爷,就算环儿做的不对,他这么小挨几棍子就要打死了。更何况昨日北静王对环儿颇为赏识,打坏了他怎么跟北静王交代。”
这话贾政不听还还罢,一听心头一跳:“你这是何意。”
贾珠值的把昨日刺杀之事如实告知,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出怀疑有人蓄意拉扯荣宁二府,贾政已经变了脸色。
昨日北静王被禁府中的消息已经传遍全程,朝中个个人心惶惶。北静王府跟荣宁两府交好已经如履薄冰。若是贾环为北静王当刀,这要是传了出去还得了。立刻打死贾环的心都有了:“你这孽障,岂不是要连累我等,来人给我打死他。”
说着让小厮接着打,王夫人见贾珠劝了几句反而又打起来,再顾不得别的自己冲了进去:“老爷,环儿所犯之事确实该打死。若真的打死了,别人也不会怨老爷狠心打死亲子,但难免会说老爷不会教子。老爷,环儿是您的老来子,赵姨娘千辛万苦才养下这么个儿子,日日养在身边跟个眼珠子一样,好不容易会跑会跳了。赵姨娘伺候老爷多年,尽心尽力,一时把这个孽障打死了,赵姨娘岂不寒心。老爷不看僧面看佛面,绕过他吧,让赵姨娘好好教教就是了。”
赵姨娘早跪下抱着贾政大腿哭泣,老妻安慰,美妾哭诉,政老爷满腔怒火也息了半截:“你不知他干了什么。”
王夫人道:“怎么他还犯了别的事儿?”
“昨夜我在陈大人府上听到北静王被皇上禁足府上,我连夜赶回。我还奇怪,北静王意像恭顺,从不过问朝事,好端端怎么会被禁足,还打算联络其他几位公侯进宫面圣。刚才珠儿才告诉我,原来王府昨日诗会出现变故,有刺客公然行刺,我才明白。近日前朝余孽回京刺架的传闻甚嚣尘上,皇上对旧戚勋贵疑心。我以为皇上疑心别人,谁知无辜牵扯北静王,这小子居然还为北静王挡了一刀。这件事传出去,不管北静王下场如何,我们府上岂不是成了白纸上的墨点,明晃晃扎在别人眼里,也不知还有些什么话。”
王夫人没想到还有这一茬,有些怔忪。赵姨娘想起自己让贾环讨好北静王之语,以为都是自己的错,吓得不敢言语。
王夫人忽然看着贾珠道:“珠儿,你昨日还信誓旦旦跟我说,那不过是北静王府的舞剑表演,这怎么成了刺杀。”
贾珠没想到王夫人会问着自己,便老实道:“这是说出来也是吓着太太,别无益处,这才跟太太隐瞒。”
王夫人一口气哽着,又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只好对贾政道:“老爷先把环儿放回去吧,让太医来看看。老爷这么一说我却觉得,这跟他没什么关系,小孩家不管做什么都是会让人宽容的。”王夫人招手让老婆子抱着贾环下去。把赵姨娘看看老爷太太,也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王夫人道:“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北静王果真是被禁足吗?我妇人家没见识有些短浅想法。北静王是异姓王,从没有异姓王被禁足一说。皇上要是疑心北静王那就不是禁足那么简单了,要是不疑心也不至于禁足一位异姓王,让老臣寒心,您说对不对。”
贾政被王夫人一劝倒又换了一个念头:“你说的有道理,昨日是几位同僚说起这个事儿,大约是个猜测。我本来准备今早联系几位故旧打听情况,谁知遇到环儿的事,就给混忘了。”
王夫人又对贾珠道:“珠儿,昨日到底什么情况,如今老爷也在你都说清楚,不要再有什么隐瞒。”
贾珠看贾政不过一吓就没了注意,也觉得不靠谱,又见贾政跟一个内宅夫人商议国事更觉得贾家前途无望。此时面对王夫人的询问却也没办法只得和盘托出说出几位勋贵子弟屡屡提到‘前朝余孽’‘北方旧戚’的不对劲和自己的疑惑。
贾政惊疑不定,王夫人直皱眉头:“这样的大事你怎么不早说,时事瞬息万变,谁知有什么变化。老爷,四王八公里向来有来有往,我们府上与北静王府更是来往亲密,此事若不好,我们府上也不会这样太太平平。我想着不如给我兄长写封信问问,我们不要轻举妄动才好。”
贾政听着觉得有理,渐渐心绪平定道:“我这就去给内兄写信,唉,只是环儿那小畜生实在叫我费心,方才陈兄府上家人也在,这话必定要传嚷出去,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王夫人还未想好对策,贾珠却插话道:“老爷若是担心环儿丢人,不如将他送到庄子上修养,对外说是病了,等到事情平息再接回来。”
“不可”王夫人道,“怎么能送去庄子上若是让外人知道。”
贾政却答应了下来:“我看可行,北静王之事还未平息,过几天环儿伤好了就送到城外庄子上。”
王夫人看看他们父子二人只好道:“那此是还得由老爷禀告老太太,我是嫡母他是庶子终究隔了一层。若我去说,只怕老太太疑心我苛待庶子。老爷去说,老太太必定依的。”
贾政这才想起贾母一时头疼,也不知该怎么去回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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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贾环疼的昏了过去,又疼醒了过来,恍恍惚惚听见哭声。猛可醒了一看,赵姨娘,迎春,探春姐妹,三个人正围着他。赵姨娘哭的不能自已,迎春小声啜泣,就连一项刚强的不像话的探春都在拿帕子搽眼泪。贾环醒了忙不迭的安慰赵姨娘:“姨娘快别哭了,我还活着呢,这样哭不是晦气?”
赵姨娘看他醒了立马停住悲声道:“你个混账王八犊子,你做了什么天打雷劈的事老爷要这样打你。”
贾环哼哼唧唧喊冤:“我什么都没干呀,如我做错了昨晚请安太太怎么没骂我。今早老爷让两个婆子驾着我从床上拖下去,我难道半夜梦游去杀人了不曾。”
探春却道:“老爷一向严肃持证,你没做错老爷怎么会打你,必定是你做错了什么。你还死不承认,还犟嘴。”
“对,肯定是你做错了。”赵姨娘一向信探春多过贾环。
贾环被亲娘、亲姐冤枉,气的牙都疼了:“那照你这么说,大哥哥和二哥哥平日里也没做错什么怎么也是时时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