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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完饭，伊妮斯艰难地洗了个澡，她后背只是擦伤，有些渗血而已。原本已经不疼了，结果沾水后——她已经尽量小心了——反而疼了起来，刚好在蝴蝶骨附近那个位置，牵动了连接手臂的肌肉，让她连手臂都有些抬不起来了。

伊妮斯泪眼汪汪地翻出回来路上买的干净的医用纱布和胶带，在镜子前拧成个麻花，试图用魔法控制纱布漂浮着贴到伤口上。

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伊妮斯吓了一跳，纱布啪一下掉在地上。

“伊妮斯？我是克拉克。”

伊妮斯慌忙捡起纱布扔到垃圾桶，走过去开了门。

“克拉克，什么事？”

“呃。”

克拉克注意到她只穿着吊带睡裙，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盯着她头顶的空气说：“伊妮斯，需要帮忙换药吗？天，你不会是洗澡了吧？我想你应该还记得医生说不要沾水的嘱咐？”

伊妮斯让开一条道，让碎碎念个不停的克拉克走进来。

“刚洗完，我已经很小心了。”伊妮斯叹气，在床边坐下，“脚踝没碰水，但是后背比较麻烦……不小心沾到了一点，好疼。”

克拉克拿了新的纱布，抹上药膏放到一边，先拿过药水和棉签再次给伤口消毒。

伊妮斯最怕这种刺痛，浑身崩得紧紧的。

克拉克注意到了，轻声问：“很疼？”

“……有点。”伊妮斯咕哝，“其实也还好，就是我对疼痛比较敏感，所以不太能忍。”

克拉克自责道：“我就不该带你过来的。”

伊妮斯笑，说：“别这样，和你没关系的，还不如怪我运气怎么这么差，偏和小丑挑了同一家商场。”

克拉克换了根棉签上药，说：“回去记得买些祛疤的药膏，才能接着穿露背的小裙子。”

伊妮斯偏瘦——不是健美的那种，而是一种很稚气绵软的瘦，后背线条干净利落，脊柱处有微微的凹陷，蝴蝶骨突起，加之皮肤白皙光滑，看上去就像是玉石一样漂亮，如果留疤就太可惜了。

“不至于呀，一点擦伤而已。”伊妮斯低头玩着手机，一边问，“我给你买的衣服试过没有，喜欢吗？”

“很喜欢，”克拉克笑着说，“你眼光很好，布鲁斯也这么说。”

事实上，布鲁斯还让他以后都往这个方向穿，把之前那些老气过时的格子衬衫和宽松的外套都扔了。

“那是当然。”

伊妮斯得意地晃着脑袋，低头见手机亮了起来，是史蒂夫的电话。

伊妮斯有些诧异：“史蒂夫？”

“是我，伊妮——”

“嘿，还有我，甜心，你去哥谭了？我看到了你ins上的图片。”这是托尼的声音。

伊妮斯呃了一声，这才想起来她下午在商场的甜品店吃下午茶时更新了ins。

“对，怎么了？”

史蒂夫说：“刚看到新闻说哥谭的商场出事了？你有去那里吗？”

伊妮斯：“……很不巧，有的。”

史蒂夫的声音一下子就急了起来：“怎么回事？受伤了吗，有没有事，你现在在哪里？”一连串的问话中夹杂着托尼“别待在那种危险的地方了，我马上穿上马克战甲去接你回来怎么样”的叫嚣。

伊妮斯把事情一一交代了，然后说：“小伤而已，不过没事，韦恩先生送我去——”

“韦恩？布鲁斯·韦恩？那个花花公子富二代？”托尼的声音一下子变大了不少。

“嘿，别这样，托尼。”

史蒂夫似乎把人推开了，托尼的声音又变得遥远起来。

伊妮斯失笑：“是的，就是那位韦恩先生，他送我和朋友去了医院，所以已经没事了。我现在正在酒店呢，明天就回去。”

克拉克不欲多听伊妮斯和她的朋友的私人通话，努力放轻动作快速地处理完伤口贴上纱布，说：“好了，伊妮斯。”

托尼：“哇哦——”

他的声音又变大了，像是整个人都挤在手机前一样：“伊妮斯，甜心，亲爱的，这么晚了你和谁在一起？”

史蒂夫：“托尼……”

伊妮斯咳嗽了一声：“是我在大都会的朋友，这次就是去找他玩的——而且现在也不晚吧！才不到九点而已。”

房间很安静，虽然没开免提但聊天的时候克拉克也是听得到的——更不用说他的超级听力了。一想到克拉克也听得见，托尼的八卦便让她有些尴尬起来，又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见克拉克上好了药，伊妮斯便把长发拨回去，转身看着他不好意思地说：“克拉克，别介意，托尼就是这样的性子。”

“没，没关系。”

克拉克也有些局促的样子，他很快想到伊妮斯只穿着单薄的睡裙，而他们还近距离地一起坐在床上——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和伊妮斯拉开距离。

他的耳根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变得通红，让这个健硕的大个子显得腼腆拘谨起来。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有事要叫我，我就在隔壁。”

“好的，晚安，克拉克。”

“晚安，伊妮斯。”

****

一天后，伊妮斯风尘仆仆地回到了纽约。

她马不停蹄地赶到店里，带上足量的甜点和咖啡以及在大都会和哥谭买的礼物去往斯塔克大厦。

伊妮斯事先和托尼说过，所以前台直接让她进了复联内部的专用电梯，然后就是贾维斯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