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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何夕就被翠嬷嬷叫去伺候三少爷了。
可怜何夕昨晚被那个梦折磨得后半夜再也没睡着,今日又起这么早,重重的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当她顶着黑眼圈来到上官今房里时,还被他嘲笑了一番。
上官今的身子真的是很弱,如果不是发病,他根本没有力气下床。所以洗漱更衣都是由何夕帮他,在床上完成的。可究竟是什么病,会让一个平时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变得狂躁不止呢?
何夕试图给上官今诊脉,却被他制止了。“丫头,我的病不是你能治的,别枉费心思了。”可何夕又是轻言放弃的人,上官今说不能治,她偏要治!还要治好他!
“三少爷,你既然已经生了这么重的病,为什么还有人要给你下毒啊?”后半句话,何夕特意压低了声音。她也知道,这府里不安全。“自然是有人见不得我舒坦。”上官今的语气很是无奈。他似乎知道是谁下的毒,只是无能为力而已。
听诗织说,上官今是庶出的。生母是上官衡的二夫人田氏。田氏出生卑贱,只因生性温软如玉故得上官稜喜爱。上官衡担心如果上官今是天子,有这样一个母亲会拖累他,便在她产子不久后将她秘密遣送出府,另寻地方安置。
所以,上官今从小是由大夫人扶养。说起这大夫人,那来头可就不小了。由先帝赐婚不说,她还是祯央帝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敏惠郡主。在敏惠大婚当日,祯央帝曾送给她一对纯金打造的如意,上面还镶嵌着十颗西域进贡的极品宝石,可谓是举世无双。可见这个祯央帝对自己的亲妹妹还是十分宠爱的,而大夫人也时常会进宫探望祯央帝。
如此看来,下毒之人无疑就是大夫人了。
上官今不让何夕替他治病,可没说不让她解毒啊!大夫人所下之毒很常见,就是砒霜。只是每日投放的量都很少,所以上官今才能活到现在。
有了替上官今解毒的想法之后,何夕便马不停蹄地实施起来。首先要做的是,找出毒药的源头。如果光明正大地给上官今服用解药,大夫人一定会有所察觉。所以,只能从毒源上解决。
上官今每日的药都是由何夕亲自熬的,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在熬药期间也不曾离开过,不可能是有人中途来下毒。可是不知为何,到最后端给上官今的药中总是有毒。
直到有一日,何夕偶然间发现她用来熬药的罐盖上有淡淡的白色痕迹。她当即恍然大悟:原来一直以来大夫人就是用这种方法来投毒的啊!
查清毒源,何夕一时兴奋,急忙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上官今。“三少爷,我找到他们投毒的方法了!从今以后你就可以不用喝毒药了!”可是,上官今的反应却与何夕的开心截然相反。
“谁让你查的?!”上官今一改温文儒雅的常态,面上露出了鲜有的愠色,声音也比平时提高了几分。“我…奴婢……”何夕被突然发怒的上官今吓着了,“奴婢只是不想三少爷被病痛折磨还要受毒药的摧残…”可是何夕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心在上官今眼里却成了罪过。
“区区一个丫鬟怎敢多管闲事?!说!你到底是何居心?”上官今仍不改面色,厉声呵斥着何夕。“奴婢真的只是为您好啊…没有什么别的居心……”何夕越说越委屈,只是强忍着眼泪没流下来。
一反常态的上官今瞧见门外的身影已经不在,这才柔声道:“对不起啊丫头,刚刚外头有人,我不得已才对你说了狠话。”他又抚了抚何夕的头,以示安慰。
这不安慰倒不要紧,一安慰何夕反而大哭起来。这下上官今可是手忙脚乱了,伸手去抹何夕的眼泪却是越抹越多,只能任由何夕在他面前哭成个泪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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