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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三十九年秋,往年来勤政的西峪皇帝突生恶疾,缠绵病榻三月有余不见好转,皇太子尉迟有为生性温和而威严不足,监国两月余,朝中党派之争越见明显。
永嘉四十年春,一月二十八,西峪皇帝病亡,太监总管蒋志光携遗诏前往金銮殿,途中遇袭身亡,遗诏失踪。
与此同时,廉王逼宫,皇太子被困宫中,太子妃长兄陈誉之率兵勤王,一夜混乱,天明,廉王兵败,皇太子于混乱中死于流箭。
二月初,陈誉之率百官拥护年仅十二岁的皇长孙为帝,岂料登基当日,皇长孙失踪,陈誉之以‘摄政王’之名掌管朝政,拥护者众,北郡王尉迟有道以‘匡扶社稷’之名称帝,剑指京都。
三月,宦官蒋世德奉命入千丈岭,意在滞留千丈岭二十年之久的传国玉玺,未果。
三月初八,流言起,‘前任相国秦璇之女携传国玉玺下山’的传言,引无数豪杰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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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刚过,夜风越发的凉,百米开外的小村庄里还透着光,细细的烛光自破烂的小窗里透出来,是这冷冷的夜里仅有的一点暖色。
苏岫右手紧紧握着断水,断水亮铮铮的刀面被细细的摸了泥,被泥污了的刀,即使在明亮的白日里,也泛不起一丝亮色。
这不是一把好刀该有的待遇,却是不得不有的待遇,唯有如此,没有刀鞘的断水才能隐藏踪迹。
就在这时,亮着光的屋子里走出来一人,夜色里,那人面容瞧不大清楚,连身形亦有些模糊,唯一清楚明白的,是那人转身之间腰间闪烁的冷光。
苏岫心下一紧,越发放缓了呼吸,身后的树枝摇摇晃晃,似冷光倾匝,压得她浑身冰凉,额际却有汗密密的冒出来。
自她离开千丈岭已有半月余,她还未至青州。
犹记得方出千丈岭地界,她便遇到了早早埋伏在那里的人,仗着熟悉,她险险避开了,可足有半月,她都被好几拨人如围捕耗子般围着,不论如何闪避,都挣脱不得。
苏岫知道,她的踪迹已被泄露,千丈岭不知如何了,此刻她被困在这方圆之地,根本找不到探听消息的办法。
她不知,是千丈岭已破,凤萩他们皆已被擒,还是千丈岭内看着她长大的那几人中有人背叛,可不论是哪一个,都不是她想见的。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离开,若再由着他们一寸寸收紧包围圈,那么,她定不是对手。
这半月,她曾偶尔与落单的人交手,不过是那么几个,她依旧吃力,她心知,这不是她真的不如人,而是她鲜少与人试手的缘故。
她的娘亲,从不许她与人试手,哪怕她早已身故,整个千丈岭的人仍旧谨遵她的嘱咐,无人违背,她从不去想她的娘亲为何允她习武却不允她与人试手,试问,习得一身武艺却毫无对敌经验又有何用呢?
以前她没胆问,现在却是没法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