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⑤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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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的大楺树上，黄昏归巢的麻雀叽叽喳喳在枝头叫，密密麻麻的树叶丛中，涌动着傍晚的魅影。楺树高大的身躯，裂开的树皮上，用粗粗的麻绳绑着一个少年。

那个被绑着的少年，他就是犯了弥天大罪的我，母亲用鞭抽训斥责骂完的我。一顿暴打过后，知罪的我。

这件事的起因是“捉鸟事件”捉鸟，那是儿时经常干的事，但凡是天上飞的，旷野中奔跑的，它们都认识我，因为我是它们共同的猎人。

说起捉麻雀事，应该在儿时的记忆，更为清晰的记写。麻雀大多都是在瓦房等一切屋檐，角落里堆窝下蛋，然后暖化蛋壳，孕育小雀仔。

我有一个暖壶形状的铁笼子，不知是何年何月在我家鸡笼里的，被我精心的制作成了猎笼，专门装猎到飞禽走兽。

麻雀是常客，因为我抓的麻雀，在记忆中是特别多的，像铜铃鸟儿，火食鵊，啄木鸟，咕咕鸟，猫头鹰，松鼠，黄鼠，等等一切，它们都来过我这个猎笼。

麻雀不比燕子，它堆的窝是用杂草，等一切羽毛做成的，把蛋下在里面后暖化，待到小雀崽破壳后，又在四面八方，用嘴叼虫子来喂，直到喂大出巢。

现今余下，思考一二，小时候顽皮的简直缺德。或许，是年幼无知，不知道鸟儿的辛苦，这样的侵害他们，知罪。

说起这件“捉鸟事件”，我清晰记得母亲去什川赶集了，那年父亲如是，依然奔波在打工生涯中。

那天早晨，天是灰蒙蒙的。母亲去什川赶集天还未亮。我们都还没醒，起来的时候家中无人，家里大人都不在的记忆，与我而言是数不胜数。

分配好的家务活，我们都没有去做，因为大人不在，简直就是自由的不得了！正巧的是，这一天有一只麻雀，不知怎么就飞进了厨房，看来它真的是天上有路不飞，地狱无门闯进来。

我命令妹妹，关上所有的门窗，拿好东西开始捉它。我们家的厨房，那时是破旧的老屋，前面有写到。窗子是那种田字格的老窗子，或许麻雀就是从破烂的窗花中，摸索进来的。

麻雀飞来飞去的寻找进来的出口，根本不落地。屋子里到处都是东西，案子上还是灶头上，摆满了盆盆罐罐的杂物，一时让人无从下手。

我命妹妹去外面拿来扫把，扫把是母亲新买的，上面还有竹叶，特别重又不好举起来。于是用纸板绑着长棍上打，为了捉这只麻雀，我也是特别艰辛战斗。

经过一番折腾，麻雀是被我打死了！但是为此我也犯下了弥天大祸。案子上母亲准备的酵母，锅里的馍馍，等一切食物，不管是地上，还是灶头上，到处都是打麻雀时留下的竹叶和赃物，飞尘弥漫了整个房间。

天已经是晌午时分了！就在没过多久母亲回来了！我还没有完全收拾战场，一进门看到我捉鸟时，这一番大闹天宫的场景，顿时惊呆了！问一旁的妹妹缘故，最后晴朗的天顿时电闪雷鸣。

关大门抓获我这个罪犯，反正这一次是跑不掉了！那就任她处置。先是笤帚疙瘩伺候一番，随之而来就是拳打脚踢。经过一番爆打后，一把手提起我，拖到门外的大楺树上，用粗粗的麻绳把我绑在上面。就是让我长教训。

这一绑任我怎么挣扎都是逃不了了！训斥和鞭抽，我简直是快受不了了。这一次犯下的错，彻底是激怒了母亲，哀求和认错已经体不到作用了。

我就这样一直被绑到大晚上，月亮升起之时，才被释放。自此之后，再也没有犯过同样的错误。记忆虽未清晰，但母亲依然是严厉的，她不比人家的母亲，小时候教育我们经常被她训斥责骂。

半死不活，那是经常的事。小错误还好解决，但是大错误，不管怎么哀求，就是不放过你。是为了让我们在严厉的教训中，受到错误的启发。

旧年月的教育方式都是这样，不比现在的教育方式。像这样的教育方式，在我们西北九零年代的农村，都是普遍现象，舍不得打孩子，那几乎是少之又少。

如果一个孩子，连父母都不害怕，连父母都不放在眼里，那么他（她）又该会做出什么荒唐的事呢？我害怕我的父亲，也害怕我的母亲。

直到而今回想，这种打在儿身痛在娘心的教育方式，没少让自己受到启发。父亲曾在我闯下弥天大祸的时候告诫我，你要永远记得，“一次教训，就是一次经验，如果一个人在经验中得不到教训”，那么，你就将无药可救了。

捉鸟事件，至今都是记忆的一部分，或许那一天的母亲是疲惫的，她一个人操持着所有的家务，从早上天未亮赶集，到几十里路拖着疲惫回家，又看到如此顽固的我，犯下的大错时，心里是疼痛的，那时候并不理解大人们的内心，体会不到他们的辛苦，为此犯过很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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