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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六日。
池栾两家大婚。
池嫏穿着最新款的高定婚纱,坐在更衣室。化妆师一边往她脸上描画着,一边赞叹她皮肤好。
池嫏笑了下。
是因为五官太乏善可陈,以至于没有夸赞的地方,所以才可着脸来。
陈白墨早早地换好衣服,指挥着化妆师把她口红再补一下,程欣这个小丫头也来了,从包包里精挑细选几条珠宝项链,在自己脖子上比划着。
纠结很久,才拿出两条,沮丧道,“嫂子,你觉得哪个好看?”
池嫏指着她右手上山茶花造型的项链,“你年纪小,这条比较衬你,和礼服颜色也搭。”
程欣终于不必纠结了,三两下给自己戴上,又问:“嫂子……不,池嫏姐姐,你紧张吗?”
外面那么多记者哎,又是嫁给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得愿以偿,一定很紧张吧。
要是她,现在恐怕大气都不敢喘了。
紧张吗?
池嫏顿了下。
“或许吧。”
十一点一刻,婚礼正式举行。
这场婚礼,全程直播,席位上坐着的,随便拉出去一个,都是锦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而此时,这些人,皆看着红毯尽头,池嫏深吸口气,捧着鲜花,缓缓向前走去。
红毯另一端,栾别安长身玉立,他紧紧盯着美的不像话的池嫏,连大气都不敢喘,旁人看他此刻十分冷静,却不知,他心里已经跑开了烈马。
“小嫏。”
刻意深沉老成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池嫏惊讶地抬起头,就见原本应该站在父亲位置的,今天本该因为池邵林昏迷而空缺的地方,站着一位大男孩。
他穿着得体的西服,头发梳到后面,露出饱满的额头,那双遗传自母亲的丹凤眼,轻轻眯着,只有笑起来的酒窝,才能看出他的稚气。
池嫏的脚步一下就顿住。
“小泽……”
他,怎么回来了?
池泽不动神色地将池嫏的手臂搭在自己臂弯里,带着池嫏,继续往前走。
同时嘴唇小幅度嗡动着:“就知道你见到我一定会高兴坏了。”
他原本还因为池嫏没通知他她要结婚的事情而生气,现在见池嫏激动的模样,那股子气愤,立刻就跑到九霄云外了。
哼,他这个姐姐他还不了解吗,最是心软,一定是怕影响他学业才没通知,好在姐夫是个靠谱的。
不然错过小嫏的婚礼,他一定会遗憾一辈子!
“好啦,别激动了,姐夫还在等你呢。”
红毯再长,终有尽头,池泽不舍的将池嫏的手交到等候多时的男人手里,猛地抱住池嫏,在她耳边咬牙道:“小嫏,你要幸福,他要是对你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
然后像个男人一般,盯着栾别安:“我把我姐交到你手里了,你要对我姐好,要是让我发现她过的不好,我一定会亲自带走她。”
栾别安郑重道:“池泽,我保证不会让你姐受委屈。”
池泽点点头,然后不舍的摸摸池嫏的头发,咬牙道:“姐,我一会儿的飞机,看不到你仪式结束了,你记得我说的话,一定……”
一定要开开心心的。
说到后面,已经哽咽,他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狼狈,转身飞快地跳下水晶台。
“嫏姐,小泽长大了,你该高兴才对。”栾别安不无怜惜地拭去她眼尾的泪水。
池嫏含着鼻音,轻轻嗯了一声。
神父在台上咳了一声,示意该进行宣誓环节。
“栾别安先生,你愿意娶池嫏小姐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这是婚礼最神圣的时刻。
所有的宾客,纷纷屏住呼吸,聚精会神地看着这一幕。
陈白墨在侧台,握着戒指盒,不知怎的也紧张起来。
程欣更不必说,此刻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估计等新人双方说完我愿意后,就立刻能掉下来。
徐志远松了松领结,一腔的老父亲嫁儿子的欣慰。
寂静的礼堂里,只余《婚礼进行曲》欢欣的曲调。
栾别安看着面前穿着雪白婚纱的女人,一颗冷硬的心,也化成了绕指柔,过了今天,嫏姐就彻底属于他,谁也不能将他们分离。
他深吸口气,按压下心中的激动,缓缓开口:“我……”
“别安!”
不知何时,沉重的礼堂大门被推开,一个瘦弱的女孩儿跑了进来,她穿着廉价的衣衫,出现在这个全是勋贵的场合,似乎格格不入,那张倾城的脸上,不知为何,竟是泪流满面。
保全们飞快地进来,“抱歉,这位女士,您不能在这里!”
他们说完,就要架着她往外走,女孩拼命挣扎着,却敌不过他们的力气,眼见就要被拉走,就见红毯上,还未说完那句我愿意的栾别安,飞快地跃下去,打开保全的手,一把捞住差点摔倒在地上的女孩,声音中充满悲痛:“婳儿……”
池婳呜咽一声。
“别安,你为什么要娶姐姐,就因为我不在了吗?”她含满泪水的双眸,盛满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