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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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云鹤由几名护卫搀扶回到自己的房内,自行调息了半个时辰,又服了穆燕娇命人送来的一碗调理内伤的药,实在疲惫至极,便睡下了。睡至迷迷糊糊处,也不知是几时几刻,忽然听见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又响起了几声极为细微的闷哼声。穆云鹤是何等高手,虽然睡着,但依旧十分警醒,那几声闷哼正是门外护卫遭人偷袭来不及发出的叫喊之声。
穆云鹤忍着体内伤痛,立时腾身而起,伸手去取墙上的那副煺灵刀。却为时已晚,来人已经一阵风一般出现,横在他的身前,一个手刃打落他的取刀之手,随即另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掐住了他脖子。穆云鹤拼命挣脱,却无奈内伤使不上力,反被这来者掐住渐渐举离了地面。
此时屋内昏暗无光,看不清对方面目,却听见对方用低沉的嗓音说到:“穆大将军,别挣扎了,如今你内伤在身,我要杀你易如反掌。”
听到这声音,穆云鹤心下一惊,大大地一惊:“幽鬼!?你怎么进来的?”
“正是。”墨丘利有些轻蔑地回答,“以我幽鬼的能耐,有哪里是来去不了的?”
穆云鹤立即想起,幽鬼那来去无踪的独门绝技——幽影无踪,借用此绝技幽鬼常常利用复杂的地形和混乱的场景将身隐在不明之处,好似化作了一团极不引人注意的黑影,来无影去无踪,潜入他想要去的任何地方。
穆云鹤这才恍然大悟,为何在两军厮战正酣,战事最激烈之时,却不见了幽鬼的踪影。想必他早有谋划,就是趁自己也陷入战场之时,利用幽影无踪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城中。那时四处都陷入混乱,烟火在各处燃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两军的厮杀上,根本无人能察觉到一个幽暗身影的行踪。
正是,费尽心力挡千军,千虑一失弃前功。
想到这里,穆云鹤懊恼不已,想自己素来心细谨慎,却在这关键时刻犯了大意之错,明明在那时已经觉察到了幽鬼的消失,却为何没有警惕,反而掉以轻心,埋下了祸根。
“哼,堂堂舍生先锋大将军,不敢正面一战,却用此鸡鸣狗盗之术进行偷袭,传出去,你也不怕毁了你幽鬼一世英名?”穆云鹤忽然冷笑道。
“如今我杀了你,然后再趁夜色放开城门,让我部族入城杀光你城内这些残兵败将,试问又有谁会知道今晚之事?”墨丘利丝毫不为所动,继续说到:“我们舍生族历来只求结果,不像你们这些曙光联盟的人,在乎那些虚名。”
穆云鹤一时无语,只好咬牙道:“既如此,便杀了我就是了,何须多言?”
“杀你?哈哈哈哈……”墨丘利忽然笑了起来,半晌后说到:“现在杀你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我现在还舍不得你死,因为我还需留着你帮我一个小忙,哼哼。”
“什么意思?”
“杀了你,我无非就是占了这雪松城,然后过不了多久,你曙光联盟的其他大军赶到,必又是一番恶战。我同你已对战数日,如今也伤亡惨重,一时再难有大战之力,况你这城虽向北工事严密,关挟要道易守难攻,而向南方向却地势开阔,四通八达,防御不足,我若是硬拼怕也是全军覆没,功亏一篑,到头来,怕是给他人作了嫁衣。但若留着你,你那些援军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给他人作嫁衣?”
“哼,你无须知道那么多,老老实实呆在地牢里就是了。”墨丘利冷哼道。
墨丘利方才只把话说了一半,因为在他心里十分地明白,如今黑麒麟早已不像当初那般看重自己,只因自己是巫妖护法的人,而黑麒麟一直视巫妖这位来自于上代舍生王紫摄魄身边的重臣为权力最大的威胁。那巫妖护法法力无边,又手握重兵,一旦造反夺权,黑麒麟也恐怕不是对手。所以幽鬼这个先锋大将军也不过就是她手里的一颗想要除掉的棋子,她不过是利用幽鬼来消耗掉曙光联盟的精锐力量,再顺便能除掉幽鬼是最好不过了,即使除不掉,也能大大削弱幽鬼大军的实力。
虽然幽鬼并无造反之意,但也不愿意任人摆布,他本是傲骨一副,虽肯为舍生族万死不辞,却也不会任人践踏。所以他必须多加思虑,小心翼翼地谋划,以求能保住自身的实力和生存空间。
穆云鹤知道眼下,自己已经无能为力,死生都捏在幽鬼的手里,但仍强硬地说:“我区区穆云鹤死不足惜,你拿我做人质也不过是徒劳,我曙光联盟不会受你这下流伎俩的要挟。”
“哼,那就走着瞧吧!”说罢,墨丘利一掌敲在穆云鹤脑后,将他击昏,然后驼着他,如一阵夜风一般,穿行在冷寂的夜色里,于无人察觉处,已霎时没了踪影。
却说这墨丘利也不是省油的灯,临出城前还放了一把火,将那储备粮草的库房给点了。及至半夜,那火已经全然烧了起来,不仅粮草库房烧了个透,连同四周的一些营房也没入了火海。一时城内嘈杂喧闹,人仰马翻,众人都赶来灭火。
待灭了火,穆燕娇领着众人才发现独不见穆云鹤的身影,跑到穆云鹤的房外竟见几个护卫遭人暗杀,全倒在屋外,屋内空空如也,唯有那副煺灵刀还挂在墙上。遂全城找寻了个遍,也未有所获,这才慌了手脚,众人皆惶惶而恐,军心不定。
落隐一觉睡得深沉,也不知在梦中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到悉悉索索的声响,这才醒来。
爬起来睁眼一看,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简陋的小屋里,身下所睡的不过是一条置于木板床上的草席,恍惚中还以为自己回到了海边的那间茅草屋里。一旁坐着一人正在擦拭剑器,不是别人,正是剑痴。
“你终于醒了,小子。”剑痴道。
“嗯……”落隐抬眼看了看窗外,看到高耸入云的山脉在一片赤色的霞光中显得分外壮阔和迷人,恰是正秋季节,漫山赤橙黄绿各色艳丽,好不令人神往。
“这酒后劲真大,不知不觉竟一觉睡到了黄昏。”落隐摸了摸脑勺说。
“呵呵,你何止是睡到黄昏,你是睡了两个黄昏。”剑痴哼了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