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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炽热的太阳又一次的照在了我的身上,终于到了考试的这天了,从初三下学期就一直顶着学习,复习的压力一直到现在,难受的事还没完呢还有考试,天啊!什么时候熬出头啊。“咣铛”一声大门的声音打断了我在心中积压的情绪,考场大门打开了,我们按顺序走近考场,对号入坐,不一会一个戴眼镜的男老师抱着一堆卷子来到我们考场,说完考场规定纪录,依次让第一位考生把卷子往后传开来,我就着看了一眼周边,就两个是我们班的,这次考试学校把本区的几所中学的学生都调开了,考号是随机发的,考试时没什么感觉,深吸一口气,把脑子清空只考虑眼下的卷子内容。
正沉浸在答题的思绪里,突然老师一拍桌子,“第二行,第四位同学,站起来,”我们所有考生正在疑惑呢,看着老师走到了那个同学面前,一掀那男同学的衣服,我天,密密麻麻的小字出现在他的肚子上,逮个正着,真没想到,“真有不怕死的,”同学们议论着。
老师也没客气,一把抓过那同学的卷子说“你刚没长耳朵吗考场的规定你应该知道,你被取消考试资格了,”我们都很惊恐,就这样就完了,”“这一辈子就算毁了吧”,考生们小声的议论着,男考生红着脸,低着头默默的走出考场,其实当时挺震惊的,可后来觉得也没什么,人吗,怎么生活的都有,也许这样不行,他会以别种的生活方式活下去,当时真的觉得有点杞人忧天,考试继续,丝毫没有影响到我们,只是我们的心情更加的压抑了。
六门考试三天考完,在这三天最后的战斗中,我己经使出我的全力了,初中这三年的生活,懵懂过,混过,郁闷过,努力过,最后不管是青涩的单相思,还是家长看每次看成绩时提着的心,不管是老师教育时那年少的抵触情绪,还是跟同学闹别扭时那无知的思想,都随着考试的结束而画上的句号。
等着成绩单的这几天,焦躁不安的情绪时不常的占据着我,就好像在等着喧判一样,意外的是妈妈这几天对我特别的好,就好像这样我就能拿到好成绩一样,在这个知识掌握命运的时代时,着实的让我们这一代吃了不少的苦，等待成绩的这几天里，我就像是放开了绳子的小狗，撒开了欢的玩着。
这天终于到来了,几天里妈妈的好心情影响了我,让我有点放松了思想,可没想到的是命运还是没有放过我,我挺傻的,傻到不知道看分数线,本来初一就没打好基础,初三再拼命该不会的还是装不进脑子里的,拿到成绩单老师说还不错,比想像中的好,谁知道老师说的不等于是妈妈说的,终于暴风雨还是来临了，当妈妈拿着我给她的成绩单，在哥哥这个己经毕业人士的讲解下，她知道了，第二栏的分数才是我真正升学的分数时，立该就怒了，扭曲的脸上呈现出一种让我这些年来一直害怕的表情，双手利索的把成绩单团成了团，操起门后的扫把就打到了我的身上。
第一下的时候心中胆怯，没最动，但疼痛让我不自然的躲避了批二下，我一跳就上了身后的床上，妈妈一边挥舞着妇把向前冲向我，而后面的哥哥还算讲义气便死死的拦着妈妈，打不上我她气难消，因为我是第二次上初三，因为第一次学成成绩不好，妈妈想办法让我再上了一年，我发誓我己经很努力的在学了，但基础不好，原本毕不了业的我现在能考到470己经算不错的了，可是还是不能满足妈妈的愿望，她以为我再上一年什么都算是念过了，成绩不应该这么差，主要原因是成绩好就不用花许多钱去念一个好点的学校。
她挥舞着手上的妇把，因为打不到我了就更怒了，一肚子的怒火全发泄在了嘴上“上了两年还考不好，你都学狗肚子里去了，人家学习你也学习，学成这样，你怎么不去死啊，”懦弱又胆怯的我从她一发作，心里就己经委屈了，我很努力了，真的很努力了，最后考试的一个月里，下了课我机乎时间全在老师的办公室里问问题，考成这样我己经很开心了，比起上学期以来机乎一半的科目不及格，现在的成绩真的是好了太多太多了。
心里委屈到极点泪水也是不停的滑落，当听到妈妈让我死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床头上面的水果刀，我想是不是了结了自己，她会开心一点，必竟我不会再花她的钱，也不用听从小就己经听惯了的无情的谩骂了，这时的妈妈还在歇斯底里的骂着我，我想走过去拿起水果刀给自己来一下，就当我想迈步的时候，极愤的妈妈一手将手里的扫把丢向了我，打中了我的头，然后让哥哥死命的搂出了门外。
我蹲在床上捂着被打痛的头部，想死的心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扫把打了回去，我还是那么的软弱，从小到大的我心里感觉就像是被家养的一条狗一样，没有暖言暖语，不做错事，没有奖励，做好了也没有，做错了事就会挨打，谩骂，不给饭吃，就连打碎个杯子都会被骂上一通，因为我的性格的原因，同学们很少会跟我交朋友，她们都说我皮气怪，我也想做个正常孩子啊，可是妈妈说的话在家里就是圣纸，不容反驳，叫做什么就得做什么，这十多年来的压抑在胸口就像是一块石头一样的堵着不能舒发，而我又属于是那种什么事都放在心里的人，这么多年下来胸口里真的有一口闷气在堵着，我自己能感觉得到。
在哥哥的劝说下，妈妈终于停止了谩骂，不过扬言家里不养闲人，从明天开始家里的活都是我的，直到下午爸爸回来了，妈妈把情况跟爸说了，我爸还是很疼我的,说“都己经这样了，还是想想考个什么学校吧。”之后就是日常的做饭，吃饭了，直到晚上开家庭会议，我又一次的被数落，唉!什么白养你了,白花钱了,又是。。。。总之我只有站在角落里听骂的份,有几次妈妈机乎拿东西都要打到我了,被哥拦下了,妈妈只有一句话对我打击挺大的“我养你干麻,你还不如死了算了,”呵,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至于让你说出这样的话,从头到尾我没有说出一句话来,这样的生活从我懂事以来就己经开始了,有时候我真觉得我是个多余的人,其实有世上一些家庭的情况是一样的,只是人的教育方法不同罢了。
现在想想,有些时候我的胆怯,我的懦弱,都是这样形成的,在家里没有说话的份,只有被分咐,被命令,不管干什么干好了没有赏,干坏了只有罚,十七岁,‘花季’我就像一朵要死不活的花,没有关爱,没有理解,更谈不上什么保护的这样的机乎像行尸走肉的无任何思想的活着。
没两天,妈妈从村子里给我找了一个兼职的活,捡羊毛,就是从一堆人家不知从那个养殖场收来的羊毛里把最好的和中货次货分档捡好,一大包能盛一二百斤的蛇皮代子,捡好只有二十几块的工钱,又一次被命令了,去之前妈妈只有一句话,不管上会什么学,以后学费自己挣吧,家里不养白吃宝,呵,没什么,习惯了,己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到恶劣的话了,当时没什么思想,也不知道挣扎反抗,只知道默默的承受,十几岁的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几天后学校来通知让去拿志愿表,志愿,我还能有什么志愿,还不是听家长的,拿回志愿表,在家人以开大会的情况下,妈妈本来是找了一个费用最低的学校,可我想把我的想法说与他们听,想了又想弱弱的说“我想去学计算机,”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了回来,“上什么上,拿什么上,上一学期5,6千,我没钱给交,”呵,是啊,哥哥上学可以春游,没钱给我去,哥哥可以有聚会,我不行,有时候我就想,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现在都90年代了,在我的家里还是存在着男尊女卑,没所谓,习惯了。
就这样,从小不懂事不知道什么叫压抑,上学了渐渐的才知道,人家笑,是因为爸爸妈妈给买新衣服了,得到了关爱才会开心的放声大笑,而我从小就会被逼着学女工,干家务,在这个专权的家里,就连爸爸大气都不敢喘,一切都的听妈妈的,妈妈曾经说过生我就是因为听了别人的一句话‘女儿是妈妈的贴身小棉袱,’我就是这么被生出来的。也许妈妈对我还是有爱的,只是她的方式不被人接受罢了。
上职专了,没有思想,不知道我将来会是一个会什么样子,我的命运还会不会被这样安排下去,只是没想到,我的转折点将从这里开始了。
又是一轮骄阳照在我身上,今天是职校的第一天,职校和家是在两个镇子上,我必须先骑车去车站,然后坐40分钟的公交车,再然后走上十分钟,才能到学校,当我到了那个镇子上沿路问了几个镇上的人之后,才从宽阔的大路,走到一条只能供两辆车左右前进的‘大路’上来,还好没走多会就到了,眼前一亮,天啊,这是有多古老的房子啊,看那砖的颜色差不多的是解放时期的了吧,xx服装技校,牌子到是挺大的挂着学校的正门,左面是三排连房,进了敞开的大铁门,是一个小的篮球场,传达室在三连房的头一间,里面的大爷向我招招手,我进去了,“你是来报到的吧。”大爷问,“嗯,这就是服装技校吗”我一边问着一边看着着古仆的房间。
外面虽然是砖房,但屋里面依然是那几十年前的老房子才有的那种样式,木制门窗,破砖铺地,抬头看了看房顶,连房上的几根梁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典型的老式房屋,我的心啊顿时凉了一半,以后我就在这样的学校学习了吗我的前途,我的人生,这就是妈妈给我安排的人生。
“我们这技校人不少,有四个班呢,两个服装班,两个冶炼班,学出来都有单位接收的,从我们这出去 的,上班都能有个稳定的工作的。”这是大爷回答我的话,嗯,不少四个班呢,天那,我上学那会我一个年级也不止四个班那,我好像是来的最早的那个了,不一会又来了几个,都不认识随便哈啦了几句才知道这里不止是四个班那么奇葩,有四个班是因为,服装班都是女生,治炼班都是男生,而有四个班的原因是在这里学两年,一个班是我们这些刚来的一年级,一个班就是要毕业的二年级,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我的命运就这样被安排了吗就算学成之后我不还是只能呆在一个厂子里面,过我那剩下的几十年,前途一片黑暗啊。
又是默默的接受了,没有心情去相识别的同学,也不想知道她们从那里来,为什么要到这里学这个,就在这个小学校里面,学习的地方竟然是个‘楼’,二层的,上面四间,下面四间,上面上课,下面实习,好简约的一个学校啊,第一天没上课,只是打扫卫生,发书,跟同学打招呼,我们班只有二十几个人,两镇一镇一半,人数出乎意料的平均,各占一半不多不少。
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家,跟我想的一样,没有一个人问我学校怎么样,同学怎么样,老师怎么样,我就好像是被遗忘了似的,可是我又占据着他们的一小点点的地方,一样的做饭,吃饭,洗碗,看电视睡觉。妈妈不再像以前那个用棍子催我起床了,好像人生己经被制定好了一样,她不再关心我怎样了,应该是知道我己经被输入了程序就按着程序执行就可以了。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不过我到觉得这样过自由了许多,不会再像以前那个为考不好而发愁了,跟同学玩了几天相熟的几个都是我们镇上的,找出一个与我聊得来的做了闺蜜,也不是太无话不谈的那种,只是每次想说话的时候都找她,青春期懵懂,我们几个合的来的最有意思的事情就是在中午休息的时候看那几个冶炼班的傻小子打篮球,不断品评着那个长的好看那个不好看,那个个高,那个肌肉发达,现在想想那时的眼光真是弱爆了,回想下看着好看的那几个都不是太好看,只不过当时是只有他们几个长的还算可以的原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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