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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刑杨整张脸都是黑的, 眼里冒着火花, 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怒视着徐乐岚, 一字一顿道。
“小妖精”，这三个字若是放在床上, 由男人对女人说，那便是情趣, 但现在这种场合，徐乐岚用来形容他，还是在他“心上人”的面前, 那妥妥得就是对他的侮辱了, 白刑杨怎么能忍？
说上司坏话的时候被逮了个正着, 徐乐岚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苦着一张脸, 僵硬地转过身, 看着对方喷火的双眼, 徐乐岚眼神飘忽不定, 暗暗吐出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抬起头眨了眨眼睛，装傻道：“哈哈, 原来是白总啊，什么小妖精？哪里有小妖精？”
“哼！”白刑杨不爽得冷哼一声，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他是来找莫长歌的，自然不会在无关人员身上多花时间。
“小歌，我们聊聊！”褪去往日的深情，白刑杨的眼色带着冷意，脸上不露一丝笑意，攥着拳头冷漠地说道。
莫长歌眼神动了动，视线掠过他落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羽清雪身上，羽清雪察觉到她的目光，优雅地笑了笑，朝她晃了晃酒杯，然后举杯一饮而尽，之后便转过头，与身旁的人交谈。
莫长歌收回视线，无所谓地点了点头，跟在白刑杨身后悄悄地离开了大厅。
到了院子里，白刑杨走到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停下，转过身，愤恨地盯着她，质问道：“你到底是谁？是人是妖？小歌又被你藏到哪儿去了？！”一连三个问题，白刑杨问得都不带喘气，足见他有多急切。
听到这里，莫长歌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面色如常，反问：“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小歌，你到底是谁？！”见她不承认，白刑杨脸色更难看，昨天听了羽清雪的分析后，加上这个月以来又在她面前屡次受挫，他就认定了她不是莫长歌。
“你脑子被驴踢了吗？”莫长歌挑眉，嘲讽地勾起唇角，“我不是莫长歌那我会是谁？就因为我不想再陪你演戏了，你就怀疑我的身份？你是有多蠢？！还问我是人是妖，你的书读到狗肚子了去了吗？还是小说看多了？”
莫长歌的眼里满是嘲讽，平时冷漠的脸上也刻意带上了不屑的笑容，斜视着白刑杨，无比嘲弄地说道。
“不管这世上有没有妖，但你绝对不是我爱的那个莫长歌，你和她根本就是两个人！”白刑杨不为所动，依然怀疑她的身份，“为你和祈辰逸牵线的那个大师的徒弟说了，你就是妖！”
说完他暗中打量莫长歌，想从她脸上看出慌乱的迹象，但莫长歌始终是那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那他人呢？”莫长歌挑挑眉，心里虽然有些慌乱，但面上却半点也没表现出来，“既然他说我是妖，那他怎么不来收了我？还放任我在外‘害人’？”
“大师怎么会轻易出手？你还是自己招了吧，小歌到底在哪里？！”
白刑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莫长歌就知道他根本就是在虚张声势，顿时放下了心中的不安，神情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有病就去医院，不要讳疾忌医。”
那轻飘飘的眼神，淡然的语气，是个人都知道她是在讽刺他神经病了。
“你！”被人暗着骂神经有问题，白刑杨气急，他又何尝不想让羽清雪来揭穿这个冒牌货，但羽清雪说自己“法力低微”，又说不想提前暴露身份，想要私底下找到证据后再一次性解决她，让他安心等待时机，但他等不了，也不想等，他一想到他心爱的小歌可能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苦，心就一抽一抽得疼，恨不得马上去救她，所以他这次才会不顾羽清雪的告诫，来找莫长歌问个明白。
对话进行到这里，莫长歌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抿了抿唇，“我是不知道你在发什么神经，也不知道别人对你说了什么，但作为一个世家的继承人，你竟然相信妖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这一点，你可真是——”莫长歌故意停了一会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如同在看一个稀有动物一样，“让我长见识了啊！”
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开，她一直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紧张或心虚的样子，白刑杨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真得异想天开了，但是一想到莫长歌对他前后态度的巨大转变，他又没法说服自己说她们是同一个人，在她身后不甘心地问道：“如果你是小歌，那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冷漠？”
莫长歌闻言停下，她没有回头，夏风徐徐吹过，凉爽的风中带来她自嘲的话语：“不装疯卖傻，莫泊然一家三口就更不会让我好过了。”
什么意思？是说她是装给莫家人看的？白刑杨愣在了原地，难道她真得只是在演戏，装着对他深情，实际上她从来没有爱过他吗？
白刑杨迷茫了，愣在远处没有跟上去，仔细想想，莫长歌确实从来没有对他说过爱，她只是像个影子一样无时无刻不跟着自己而已，除了跟着他，她貌似真得没有做过其他任何出格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