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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通天嘴里获得这种评价，姬清可以说相当意外。
意外到没管通天正抓着自己一缕头发盘来盘去。
他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人总是要恰饭的嘛。
就算前世都来自一个地方，姬清也很难对他们产生同胞之谊这种东西。他并不认识他们，完全没有相处过。而且他给天道打工，和老天爷算是利益共同体。不说缥缈的洪荒秩序，也不谈过于宏大的万千生灵，他只是一个自私冷漠的人，比起陌生人的性命当然会优先考虑自己。
不管是不是穿越来的，只要老天爷给出名字信息，他其实都会去做。
负罪感这种东西可以有，但是没必要。
后世的那一套秩序法律在这里并不管用，从被老天爷找上门的那一刻起，他自己的意愿到底怎么样就已经不太重要了，更重要的是先好好活下来，有足够的安定的力量之后才能去考虑其它，才能试图干些什么。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差不多就是类似的道理。
“情面没有活着有用。”姬清轻声，“我留情可以，但要是我死了，会有人给我情面吗？”
通天手上动作一直没有停过，闻言他抬头，笑眯眯看向姬清：“我呀。”
他是因为好奇才去找姬清的，在姬清之前干这份活的也不是没有接触，不过那些他都不太喜欢。
他喜欢姬清这样的。
果断不犹豫，兵刃一样干脆爽快，而且还挺聪明，性格也好玩。
怎么他徒弟里面就没这种？通天手痒痒，又想捡徒弟玩了。
姬清噎了一下，不知道通天是随口还是真心。他看向通天，发现通天也在看着他，神情专注且认真。
“与其给情面这种摸不准的东西，教我一点实际的怎么样？”姬清无奈，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视线。
老实说，假如通天还是第一次见面那个少年形象，他或许不会多想什么。但做出这幅样子的是个是个高他一个头还多的青年，确实让他产生了一点特殊压力。
“你要什么开口就是。”通天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栏杆，态度相当漫不经心。
不管是法宝还是其它东西，只要姬清开口，他都能给得起。
只是如果姬清主动提出来，他就不喜欢姬清了，会直接把他划到不相干的人里面去。
“……教我打架行吗？”姬清试探道，摸不准通天的底线在哪里。
总靠运气和偷袭也不是办法，也不能指望别人主动送头。他以后面对的任务目标只会更加棘手，光是修为上去肯定不行。
通天门下有那么多弟子，弟子有那么爱戴他，他一定是个好老师。
姬清不知道通天到底想了些什么，只看见他乍然古怪的面色。
通天开心了。姬清是真的合他胃口。
但是他笑不出来。
通天教主捡了徒弟不管养这件事在洪荒早就是一众大佬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偏偏还特别爱捡。
可是姬清不知道，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看通天的目光中带着期盼。
“诚心诚意。”他说。
通天沉吟一声，“我教你。”
不就是教个人嘛，他堂堂圣人做什么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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