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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归长的好, 气质也好，就算吊儿郎当的，也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度, 说出来的话特别抓人耳朵。徐怀想当没听见都不行。
平时她的课，沈雁归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睡觉，徐怀一直把他当成差生，顺便更加认为和沈雁归走得近的林默默不是什么好学生。
现在听沈雁归开口帮林默默狡辩，她心中的怒火更大了, 于是也不顾沈雁归可能和她对峙，厉声道：“沈雁归, 你也给我站起来。”
沈雁归从善如流的站了起来。
长腿从桌子下面拿出来有点费力，带着桌子动了一下，有点响动。
徐怀当时瞪直了眼睛：“沈雁归, 你想怎么样！”
一直都是这样的态度, 从小到大，那些人对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态度，即使他什么都没做, 他们也能自己脑补出他有着十万分的恶意。
沈雁归捏紧了拳头，看向讲台的眼神凌厉了许多。
徐怀下意识后退一步, 觉得自己丢了脸, 狠力拍了下讲台, 大声道：“沈雁归, 你还想打老师吗？来！你过来！我看看你今天是怎么打老师的！”
沈雁归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人轻轻的拽了拽。他浑身僵硬，喘气声都重了些, 并不想理会拽袖子的人，可是那只手锲而不舍，一直拽, 一直拽，大有你不理我我就不放手的架势。
一种最近常出现在他身上的情感再次出现——一种无奈的感觉，他侧过头，低声问：“干嘛？”
“你的拳头硌到我的眼睛了。”
林默默撇着嘴，皱着眉头说道。
下意识的，沈雁归就放开了紧握的拳头。好像他的拳头真能硌到林默默的眼睛一样，他害怕了。
反应过来的沈雁归把袖子抽回来，扭着头不看他同桌，觉得有点丢人。
然后他听到林默默说：“老师，你为什么想看沈雁归打你啊？这是什么特殊爱好吗？”
现在高中生懂得多，教室里顿时传出几声嗤笑。
见沈雁归松开了拳头，徐怀暗暗松了口气。她是色厉内荏，万一沈雁归经不住激将法，真的上讲台来，他肯定会记过，但是自己会不会受伤真不好说。
但是她并不感谢林默默为她解围。在她看来，这就是林默默和沈雁归狼狈为奸的最好证据，何况这个林默默完全不会尊师重道，现在问的问题就是完全不尊重老师的表现。
徐怀不回答林默默，抓着自己认为自己占理的事情继续问：“林默默，你到底道不道歉？”
林默默也没指望能得到回答，顺着她问：“给林晓晓道歉？老师，您总要给我个理由吧。”
“好！好！你要理由，我就给你理由。晓晓，把那封信拿出来。”
林晓晓嗫嚅了一句：“不要。”
但是她的反抗在徐怀看来和没有差不多，她重复了一遍：“晓晓，信呢？”
林晓晓咬着嘴唇，心中虽然不愿意，还是把手从兜里拿了出来，把一张破破烂烂的粉红色的纸交给徐怀。
徐怀将纸展开，念道：“亲爱的沈雁归同学，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我喜欢你高大的身材，强壮的身体，有力的手掌……”
“为了保护当事人，下面的我就不念了。林默默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一封情书。你居然把自己妹妹写给别的男生的情书当众念出来，你觉得你不应该向林晓晓同学道歉吗？”
林默默茫然道：“我什么时候念的？念给谁听了，谁能作证？”说完她还不忘拉一波仇恨：“说实话，这是我听过最难听的情书。我很庆幸我没能亲眼看见。”
“你还狡辩！林晓晓，你说，是不是你亲耳听见她念的？”
林晓晓抬头看了林默默好一会，看的林默默都想转过去不看她的时候，才说道：“不是姐姐念的？”
徐怀眉头倒竖：“你不是说，是她拿走了？”
林晓晓嗫嚅道：“信是她拿走的，不是她念的。”
“那是谁？”
“是于美丽。”
听到这个名字，林默默恍然了。怪不得于美丽没事要借她的校服，原来目的是校服里的碎纸。
她不想借着这件事羞辱林晓晓，才把碎纸包起来装在校服兜里，打算回家再扔的，免得有好事者去翻垃圾桶。没想到于美丽的八卦因子这么强，居然想到这个办法。
徐怀让于美丽也站了起来。
她说：“于美丽的事情一会再说。林默默你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吗？要不是你，于美丽能拿到那些纸吗？”
林默默实话实说：“要不是我，于美丽上午就能拿到那封信，都不用废力黏上。”
依着沈雁归的个性，要不是她拦着，那封信早就和牛奶一起归了垃圾桶了。于美丽他们哪用的着这么大费周章，又是借校服，又是粘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