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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酬吃饭,是一件甚为痛苦的事。别指望吃饭,菜也难得吃几口,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各种功利目的。酒场上,是工作的延伸,是联络双方感情的最佳场所。
都说中国酒文化热烈,酒要喝倒方显热情。同是东方文化,日本酒场也是热闹非凡,不喝不给面子。开场还是斯斯文文的,聊聊日本风情,与中国文化的差异,互相给对方公司和国家贴贴金。酒桌上头儿一句并不好笑的话,大家死劲哈哈大笑,哄托领导幽默感十足。一群傻子!
酒至半酣,身心开始放开。以酒换业绩,借酒互相骚聊,不胜枚举。喝一杯,加一吨油?半玩笑半谈公事,酒场上往往也是成事的时候。一圈喝下来,脑子都是虚的,癸酉的脸红成虾子,迟钝地靠过来,眯着眼睛,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
“为....为什么老板,那么....相信你?”靠,这是什么时候,不是该想工作吗?醉里方显真态,非家生子,心里最看重的还是找靠山。我看着眼前东倒西歪的那些人,拼命劝酒的场面,心里止不住无比烦厌。奇怪的是,直村秘书为什么不在现场?老板在,秘书应该陪伴吧?也不知人家的规矩,不好多问。
一轮清酒黄酒啤酒洋酒之后,又是新轮,也是喝太多了,直村竟然一改温文尔雅的模样,撸起袖子秀肌肉,手臂修长,隆起的腱子肉结实有力,男人的阳刚气啪啪爆灯,室内一时竟黯然失色。借着酒意的熏蒸,肉与欲的感觉微妙地散发。全场只我一个女性,大家纷纷起哄。
21世纪了,女人的地位已经前所未有的提高,然而有些特定场所,男女与性角色免不了微妙的关联。心里也想着摸摸不要紧吧,我伸出拇指和食指,轻轻捻了一下那诱人的手臂,直村却顺势深度拥抱了我。高大的男人怀里,娇小的女人感觉毫无还手之力,酒气、男人味深深包围我,脸上不禁晕红一片,也不知是酒醉,还是人醉。
日本是性文化大国,肉帛相见都习以为常。日本的矛盾和神奇也是不可思议,同时出产极致清纯的女演员和开放肉欲的女优。所以,职场上这种楼楼抱抱只是小儿科吧。但是,日本人对女人的态度多少有些轻佻和岐视,这是日本文化令人讨厌的地方。想及此,不禁对刚才的场境有几分讨厌,滚,什么莫名其妙的玩意!
直村指着窗外说,这就是东京湾。夜的东京湾,灯色流影,是一个线条流畅的巨大圆弧,其间桥高架飞渡,气势宏伟,大时代背景厚重,视角效果一流。他笑着说,著名的《东京爱情故事》就在这里拍摄。这个繁忙的商界精英,也看爱情戏吗?我看过的日剧爱情戏聊聊可数,《第 101次求婚》、《悠长假期》这些口碑甚好的经典,我竟然都没有看过,中山美穗和木村托哉这样的经典日本美人,却还耳熟能详。
一晚都是这些无关重要的风情月事,我甚至讲起三国刘备孙尚香、周瑜小乔的故事,直村也很认真听的样子,天知道是不是听懂了。比起过去,除却多一些了解,多了情感交流外,没有一丝一毫的进展和收获。商业的尔谀我诈,折磨人心!
我以为会见识到知名的日本艺伎表演,然而并没有。渡边淳一散文《我的京都》里的一篇文章《京都的花街》,描述艺伎的成长,要经历小酌、半玉、舞伎的蜕变成长,期间训练严格而漫长,收入并不高反而负债累累。经济主导的时代,女孩子鲜少愿意加入,艺伎行业已经渐次曲高寡和,只在固定几个场所驻扎,演变为日本国粹和象征,已不是随时可见。可惜此行不是游玩,否则去日本,一定要去京都的衹园见识艺伎的风情。
一夜宿醉,没有梦没有歌,睡得唏哩哗啦不醒人事。已经谈到这种层次,就看日方的态度了。没想到抗战过去70年,我们还要看日本人脸色,丢人啊!癸酉说,开发国内新资源的事,必须快马加鞭了。谈何容易?国内的资源如同刚入学的小学生,要赶上日本的水平,同志还需努力啊!
为了继续掩耳盗铃,显得不是专程为了润滑油的事而来,第二天上午先静悄悄去看看皇居,下午再大张旗鼓去名古屋拜访一个客户。
日本皇居是16世纪由德川幕府第一代将军德川家康修筑,位于东京站附近,周围高楼临立,一座四面环水的绿岛独立于滚滚红尘中,一种格格不入的孤寂…这就是日本天皇的皇宫。整个皇宫被护城河环绕,周围苍松翠柏郁郁葱葱。岛内古木掩映,绿荫簇拥的宫城青瓦白墙铜柱,素雅庄重。
站在护城河对面,影影绰绰地看到一队卫士,白衣,黑色腰带,头带金色护套,执着一支长枪,大概是护卫巡逻吧。皇宫前而一个巨大的广场,铺满鹅卵石,广场与宫墙之间有一条特别通道:二重桥,也是游人最接近皇宫的热门打卡之地。宫墙城门紧闭,粗大的铁链围绕柱子,不准游人踏进一步。偏有好事者爬在城墙上,伸出猿臂抓着手机通乱拍,大概希望抓拍到意外的画面,窥探是人类的本性吧?警卫却也不阻拦,互相热闹又何妨。
想像日本皇家,长年深居禁苑,一言一行必需严守宫庭礼教,接受全球好事民众的窥视和猎奇。皇后美智子,雅子妃,花朵一样的年华,青春美好的岁月,一度在皇室禁苑中憔悴枯萎,好不令人感慨。重门深锁,宫城寂寂。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里面是否也有一些白头宫女,晒着温暖的阳光,闲说着江户时代的故事呢?
站在空旷的广场上,初冬的阳光肆无忌惮地雀跃起舞,在砾石上反射着耀眼的光茫。皇室贵族炫目的背后,也有着无尽的空虚和孤寂,有许多常人不知道的痛吧,普通百姓也就隔着遥远的距离看看戏罢。
在日本和国内出差很大的不同在于,国内基本车接车送,无缝对接。日本全程坐新干线,翻译回答,日本寸金尺土,停车极困难,费用很高,远不如新干线快速方便。当日,我们坐上东京名古屋的新干线,不到两小时车程,到达已是太阳偏西。
日本的城市整体感觉都是干净整洁,小贩小店门帘半垂,颜色鲜艳对经强烈,到处弥漫着日本特有的风情。没有细细逛街,对名古屋没有特别印象。客户是一家小公司,社长亲自接待。他是多年在日本的中国人,姓毋,奇特的姓氏。
食物依然是典型的和风特色,但是和翠玉瓶的精巧和虚与蛇委比较,毋社长的宴请显然更舒适自然。聊艺伎、聊和服,吃清酒,完全开放式的随意。然而日本的冷食,中国人的胃表示强烈不适应,思念香港机场那碗细腻热乎的皮蛋瘦肉粥。
说到和服后面的小枕头,毋社长表情迟疑了一下,几个男人暖味地窃笑起来。全世界的男人大概都是这样,当着女性的脸,谈到隐晦的事都是一脸深意,意味深长地“嗳”一声,声调必须是由抑转扬。
毋社长坦率地说,据说背个小枕头是方便男女偷情,和服里不穿内裤的,行事快速高效。传统和服穿脱很是复杂,情到浓时撩起裙子摘下枕头,就可以颠鸾倒凤极尽云雨,事后放下裙子若无其事。好像记得《失乐园》有这样的情节,女主在父亲守灵日与男主偷情,就是掀起和服衣襟直接行事。我不禁笑了,幸好男士们识趣,话题就此止住。